在电影《路边野餐》中,陈升是一个在中国西南贵州省凯里的小镇上经营诊所的医师,曾经历过劳改。小诊所的资金来源,是母亲遗留下的一笔微薄遗产,而她在他服刑时去世。尽管陈升的身份是医师厦门股票配资,但他更像是一个梦想家、一位诗人或一个漫游的追寻者。影片的导演毕赣凭借这部作品,赢得了洛迦诺国际电影节和金马奖的最佳新导演奖。影片中的陈升,似乎是唯一一个能够看见现实背后真正面貌的人。 陈升的生活常常陷入梦境之中。在这些梦境中,我们能够听到他用一种既平静又富有表现力的语调,朗诵那些超现实的诗句——这些诗句看似简单、呆板,却蕴含着强烈的情感张力,仿佛内心的激荡透过每一个字词涌现。事实上,这些诗句来源于毕赣的诗集《路边野餐》。这个原本拟定的片名《惶然录》来源于佩索阿的同名随笔集,因其过于消沉未能通过审查,最终影片使用了《凯里蓝调》作为中文片名。 展开剩余80%这些诗句像一条隐秘的线索,将陈升引领进入影片的梦幻空间。通过他的视角,毕赣赋予了摄影机一种独特的自由和观察力,呈现出人类或是诗意的主观性。尽管观众或许不完全理解影片中的所有事件,然而,我们能感受到影片所表达的情感波动、联系与回路。这并不是传统的社会现实主义,而是一种更为真实的现实主义,带领观众穿越声音与影像勾画的梦境世界。这种梦境依托于具体的地理位置、人物经历以及社群的细节,展现出一种与现实紧密交织的情感。 影片的叙事结构复杂而不拘一格,远离了单一、简单的情节推动,而是通过精心编织的叙事网络将角色们紧密连接。尽管其中包含了多重回环与错综复杂的关系,但仍然有某种明晰的线索,帮助观众理解故事的进程。 故事的背景发生在九年前,陈升曾因仇杀黑帮老大的儿子而入狱。老大的儿子遭人活埋,并且被砍掉了一只手,陈升无法容忍这一暴行,遂去报仇并因此入狱。出狱后,陈升得知妻子张夕因病去世。为了照顾兄弟老歪的儿子卫卫,他承担了监护责任。老歪是一个怪异的人,他将卫卫卖给了一个钟表匠,卫卫被带到了镇远。 陈升的老同事广琳(音译)有一位曾名叫林爱人的密友,来自镇远县。广琳托付陈升去镇远寻找卫卫时,要求他完成一项任务——将一盒磁带和一件衬衫交给林爱人。陈升的旅程将影片一分为二。我们跟随他从凯里出发,途经荡麦,最终到达镇远。在荡麦,陈升要寻找一群吹奏芦笙的苗族人,他们能带他找到林爱人。毕赣本人也有苗族血统,所以苗族文化在影片中有着深刻的印记。 荡麦这个地方见证了陈升与他过去和未来人物的相遇。他与乐队同行,搭上了摩托车,途中遇到一个名叫卫卫的年轻人,卫卫被一群摩托车司机欺负。这个卫卫比陈升的侄子年长十岁,两人一同骑摩托车前往镇远,在那里,他们遇见了一个年轻女人洋洋,洋洋计划去凯里当导游。她为陈升补好了衬衫,带他见了理发师张夕,而张夕的模样与陈升已故的妻子惊人相似。 这一系列的事件发生后,陈升与其他人一起站在街头,观看乐队的演出。在这一刻,他似乎克服了内心的伤痛,唱起了一首儿歌。最终,他来到镇远,剩下的情节逐渐明朗。钟表匠再次出现,时间的轮回开始了。 影片的叙事架构错综复杂,然而这并没有让观众感到迷失。毕赣巧妙地通过电影中的象征性元素,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哲学思考。他引用了《金刚经》中的佛教文段,这些文字的含义对影片至关重要。影片中的困境不仅是生存上的,也是道德上的。我们对世界、对自己心灵的理解永远都不完全。时间是我们理解一切的媒介,而电影也是通过时间来呈现这一切。 在荡麦的一场惊心动魄的长镜头中,毕赣巧妙地运用了手持镜头,带领我们穿越了一个充满交织与叠加的空间和时间。这个长镜头的压迫感逐渐加剧,因为我们意识到导演并没有打算通过剪辑来分割这些时空。这个场景不仅令人振奋,也在形式上展现了电影叙事的独特魅力。通过这场长镜头,陈升与卫卫、洋洋和张夕的相遇逐渐揭开了谜团,时间和空间也在影片中获得了新的维度。 毕赣的作品与中国传统的社会现实主义电影截然不同。影片的意义来源于诗意,而非政治。电影中的一切都被赋予了象征的意义,现实与梦境交织,展现出超现实的美感。这种美感不仅体现在镜头的运用上,也贯穿于影片中的色彩与光影,呈现出一种既真实又奇异的氛围。通过这种方式,毕赣打破了传统电影的局限,将我们引领进一个没有边界的梦境。 发布于:山东省 |